东窗有雪

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盗笔all向bg)吴家儿童安全教育

难搞,7000多字,读起来可能有点累。


关于无忧无虑小朋友很擅长轻信别人这件事,吴家不是没想办法解决过。吴三省想过办法,他的办法是大骂老四。

 

无忧无虑爸爸挨了哥一顿臭骂,很莫名。回家戳戳崽绵绵的脸蛋,问“你怎么了,都害爸爸挨骂了哦。”

 

崽捧着脸蛋,苦想一会儿,想不到,于是爬上沙发拍拍爸爸的肩膀,慢慢安慰“爸爸不要难过呀。”

 

爸爸一看女儿小大人的样子就想笑,一想笑就忘了要问为什么挨骂,快快乐乐抱起崽颠颠,模仿摇摇车,颠得崽也高兴起来。

 

害,反正总是挨骂,无所谓啦。

 

无忧无虑爸爸和无忧无虑小姐都很乐天。

 

吴三省的办法告吹。

 

等吴忧从长沙回来,在饭桌上挥舞着手说有个哑巴叔叔和瞎子伯伯带她赶大集了,很高兴,吴家的饭桌终于陷入一片寂静。想个法子镇一镇她,让她有点警惕心这件事被紧急提上日程。

 

小朋友常去吴二白的茶楼玩,就喜欢坐在一楼的门脸儿上,一有人进门就快乐地大声喊”欢迎光临——”

 

话又不是讲得很好,就大声喊“欢迎光您——”

 

比任何丫头伙计都热情。

 

对二伯伯的店铺很有归属感,小孩被伙计叫忧小姐,于是就自觉对店铺有点责任。穿着大婶婶买给她的吴二白同款对襟小褂子,忙来忙去,俨然小老板。

 

一楼开门做生意,有正经客人也有道上的来,吴小姐一律仰着圆圆脸蛋,笑眯眯,脆脆喊人家“欢迎光您——”,由于喊个不停,于是显得茶馆的生意十分红火,营造出一种客人络绎不绝的感觉。很多年后,吴邪在网上看到人家说网红店会雇人排队的新闻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大喊“欢迎光您”的妹妹。

 

茶楼气氛组。

 

由于吴小姐实在是太努力,就算是道上的来了,准备找二爷谈点事情来的,被她热情欢迎一番后也要先在楼下点了茶水坐一会儿会儿才不算辜负吴小姐的努力。

 

吴小姐还要倾情推荐招牌。

 

“叔叔,今天有桂哇香糕——”

 

叔叔就懂了,挠挠后脑勺,点一份桂花香糕,给努力的小老板冲一冲kpi。

 

吴二白站在二楼,看楼下忙活的无忧无虑小朋友,才到大人腿高,正出卖色相被一个客人捏脸蛋,很好脾气的样子。

 

他突然就意识到,小丫头这么喜欢轻信别人大概是因为她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好人。因为在她活动范围内,确实没有谁敢动她。

 

比如在这个茶楼里。

 

她没见过坏人是什么样的。

 

一定是因为这个。二十多岁的吴二白不知道怎么养小孩,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二伯伯扶了扶眼镜,叫人把忧小姐喊上来。

 

然后他就看见吴忧奋力迈着短腿,几乎手脚并用,吭哧吭哧地一节一节从台阶上爬上来,有个女客人见她爬得累,提起她抱着走上二层。

 

她也给人抱,稳稳坐在人家怀里,说“谢谢姐姐。”

 

警惕心是零,礼貌倒是学得很好。吴二白无语起来,不知道这算教育得好还是不好。

 

“二伯伯——”无忧无虑小朋友倒腾着短腿来了,扑到二伯伯腿上。

 

“吴忧。”吴二白把她抱起来,总是有点冷淡,是全家最严肃的人,然而严肃人手上抱小孩抱得很专业。吴忧小朋友点点头嗯一声。

 

吴二白跟她说,店里有活派给她干。小小的吴老板不知道二伯伯盘算什么,点点头,软绵绵地说好呀,我来做。很有担当。

 

“你去盘口……书店,两条街之外的那个,带你去过,送个东西。”

 

四岁的吴忧小姐并没有自己跑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但对独自出门没什么概念,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说好哦。

 

不知道害怕。

 

吴二白噎了一下。肚子里打的草稿宣告无用。吴忧小姐在问要送什么。

 

“送……”他瞥过一楼的客人面前摆的桂花香糕,低下头跟吴忧说,“送一盒桂花糕去。”

 

哦!是糕糕外送!小老板立刻懂了,觉得自己派上了大用场,很严肃地绷起脸,作出可靠的样子。

 

并且跃跃欲试起来。

 

这次换吴大老板犹豫了,他看了看窗外热辣的阳光,状似不经意,又问一遍。

 

“外面很热,你还去吗?”要不就算了吧。

 

“要去的。”吴小老板点头,很坚持。

 

大老板沉默了。

 

“客人买糕糕。我去送。”她严肃地拍拍胸脯,很有责任心。

 

算了算了,不吃点亏怎么长大呢。吴二白把她放下,喊人来给小小姐拿个食盒。吴忧小朋友穿着和吴二白如出一辙的对襟小褂子,胸前盘扣扣得整整齐齐,是翻版吴二白。外卖小孩背上书包,挎起大水壶,拎上食盒,站在店门口,要出发。

 

实在个头太小,大食盒拎在手里会着地,只好一直曲着胳膊,但吴忧小朋友并不抱怨,只顾严阵以待。

 

吴二白从二楼看着她,小小的孩子仿佛要被“装备”淹没。外面的阳光很烈,店里的店员小姐姐担忧地看着她。

 

小姐姐拳脚功夫很好,会做人皮面具,是有本领的,但此时对老板要狠心把可爱小朋友丢出去的决定也帮不上忙,只好把小朋友的花边边草帽再扶一扶,问道,“知道路吗?”

 

“知道!”小朋友响亮回答,因为自觉要去做大事,严肃得脸蛋也绷得鼓起来。

 

“我出发啦——”

 

她消失在门口的时候吴二白才意识到这个小东西实在是太小了。二伯伯低头捏了捏眉心,轻轻叹了口气。

 

路上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总归得让她吃点教训。

 

吴忧小姐拎着大食盒走出去了,路对她来说实在很宽阔,楼也高人也高,车子也跑得好快,但是吴小姐并不怕,小小的一个人,嘴巴里念念叨叨埋头疾走。

 

“走在洞洞上——走在洞洞上——”

 

妈妈教她走路要走在路边排水道的石板上,石板上有洞洞,小朋友记得走在洞洞上是安全的,车子撞不到她。

 

天好热,太阳好大,吴忧小朋友停下来呼呼喘气,放下食盒抱起水壶喝一口,小草帽下的脸蛋一露就被认出来了,虽然热得脸红扑扑的,辫子歪歪扭扭,头发都打着绺儿粘在了额头上,但是看这二爷同款小褂子,小圆脸儿,大眼睛……

 

这不是吴家的忧小姐这还能是谁?!

 

吴三省的伙计目瞪口呆,立刻打电话给三爷。

 

“忧小姐一个人在路上走!”

 

吴三省正在盘口摔账本,摔到一半对着电话拔高了声音,“你他娘的再说一遍!?谁?”

 

惊得底下的人汗毛倒竖。

 

吴三省问你没看错?她在干什么?

 

伙计支支吾吾,说“好像在……打工……”,说着看看从书包摸出手帕擦擦汗的小孩,几乎流下热泪,连千娇万宠的忧小姐上工都那么努力,他们这些做伙计的有什么理由摸鱼。

 

吴三省大惊,看了一眼底下被押着的人,说你要是看错了,给我在这玩调虎离山,眼珠子给你扣出来喂狗。

 

电话里的人和眼前的人一起出了满头冷汗。

 

吴三省丢下一句“把有猫腻的账缝他脸上,一张一张缝,让兄弟们都看看”就疾步出去了。吴三省打电话给吴二白,问老二,忧丫头在你那吗?

 

吴二白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她出门了。

 

吴三省就知道伙计看见的那个打工小孩真的是吴忧。他弄不准吴二白想什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二整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知道装的什么蒜,他大声问“你让她干什么!忧丫头一点戒心都没有你不知道?你嫌她让人拐的少?”

 

说的是张起灵和黑瞎子这两个孩子成长路上的大号绊脚石。

 

吴二白懒得跟他多说话,挥手叫安排好的人下去做事,想撂电话。吴三省气得哇哇叫,说今天好热的天,中暑怎么办,饿肚子怎么办,遇见拍花子的怎么办,你不听我的,我叫老娘收拾你!

 

吴二白沉默了一下,说有伙计在跟,没事。

 

“我找人吓吓她,都是自己人,不妨事。”

 

吴三省呸了一声。

 

“省的往后还敢跟哑巴张出去。”

 

吴三省沉默。

 

哑巴张和黑瞎子在斗里是他心腹,在地上是他心腹大患,三天两头翻个墙进来就抱走了,吴忧还很高兴,喊黑瞎子伯伯,属于跟他平起平坐,非常气人。

 

吴二白一看弟弟没话说,就把电话撂了。

 

另一头,吴忧小朋友提着食盒,站在马路边,终于慌张了。

 

她不是很会过马路的,往日都是伯伯牵着她,妈妈牵着她,爸爸牵着她,或者小邪哥哥牵着她,可是现在都没有在。

 

吴二白的伙计跟着她,很远地看见小姐拎着食盒站在路边,紧张得手抠着食盒,小胖脚在地上打转转。

 

这是不敢过马路了。年轻的伙计啧啧两声,心想可怜了,大概还不知道前面有更可怕的东西等着她。

 

她实在看起来可怜巴巴,无助地左右张望。车子路过她的时候都放慢了速度,怕小朋友会冲上路。就在伙计看不下去准备自己去帮忙的时候,小朋友突然动起来了。她把食盒挂在胳膊弯里,另一只手伸出来,握着旁边的空气,慢慢迈动短腿踏上了斑马线。

 

她假装妈妈在,伯伯在,小邪哥哥在,有人牵着她。

 

她举着胳膊,牵着空气歪歪扭扭,因而获得了无限勇气,敢于走进车流,嘴巴里念念叨叨,“你好,请不要撞我,我要过马路,你好,请不要撞我,我要过马路。”

 

老天爷——

伙计热泪盈眶。

二爷怎么舍得!

 

吴忧小朋友终于走过马路,高兴得握起拳头耶一声,给自己打气。

“哎呀!我好勇敢!嘿嘿——”

 

她被自己的成功鼓舞了,又有了满身的力气,一边走一边碎碎念。“谁很勇敢,我很勇敢!谁很聪明,我很聪明!”

 

勇敢聪明有力气的吴小姐快乐地沿着路边洞洞走起来。然而她走了没多远,又陷入了新的迷茫,二伯伯叫她去的书店在路边,去过几次,但平日是乘着车子去的,总是过了马路转个弯咻的一下就到了,现在要靠她自己摆着两条短腿走,因而距离一下子变得无法估量起来。

 

她扶着草帽,仰头看那些招牌,试图找到眼熟的一个,最惨的是不识字,连幼儿园文凭都没有,只能通过招牌的颜色款式辨别。

 

找不到。

 

吴忧小姐有点慌乱,很怕自己走错了路,于是两手握着食盒徘徊起来。她很累,很渴,还怕。

 

“小朋友,你在找什么?” 路边雪糕摊位上的胖伯伯问她。

 

吴忧舔了舔嘴巴,没有敢说话,因为胖伯伯长得很像西游记里的黑熊怪。黑熊伯伯想拿个小冰棍给她吃吃,但她看到人家动起来了就害怕,两手提着食盒突然跑起来。书包和水壶一并哐哐响着,惊天动地地跑开了。

 

她一边跑一边呼呼喘气,跑了一段往后看看,没有人追她,于是慢下来。手上的食盒有千斤重,走着走着就停下来,扶着食盒晃晃悠悠蹲下了。

 

伙计当她在哭,觉得可以理解,小女孩娇气一点不算大事情。于是从她身后走过去,准备趁此机会“绑架”一下。

 

然而走近了才发现,小孩子头一歪一歪的,歪歪扭扭半蹲半跪,搂着食盒睡着了。

 

在路上都能睡……

伙计觉得这个问题比在路上哭起来还要大点。

 

他犹豫了一下,是直接绑架还是叫醒再绑。那边打瞌睡的吴忧小朋友没掌握住平衡,往后猛得一栽,一屁股坐地上了。

 

靠近的伙计一惊,差点把手伸过去扶她。幸好书包够大,把她撑在地上才没躺下。

 

这一下给孩子跌醒了,她搂着食盒迷茫地左右看看,看大街上蒸起来的热浪,慢半拍才意识到自己在送外卖。于是撑着地站起身,提起食盒,慢慢又上路了。

 

伙计只好作罢,心想再跟跟吧。

 

吴忧提着食盒一路边走边问,终于摸到如玉斋,站在门口大声喊“你好——”。喊了几声里面才出来人,是她眼熟的哥哥。哥哥走出来想抱抱她,但是不远处跟着个伙计虎视眈眈,于是把手收回去,给她一杯水喝。

 

哥哥把食盒拎进去又拎出来,吴小姐并着腿很规矩地立在门里面,小帽子摘下来了,抱在怀里等他。

 

“多谢你。” 他摸摸小孩头,“回去的路上小心。”

 

吴忧不走,她抱着帽子,很大方地道,“客人,请问您付钱给我的伯伯了吗?” 客人心头大呼救命,这地方连人带店都是你伯伯的,我拿什么付钱给你伯伯。

 

客人还是付给她一点钱,可怜吴小姐钱也不认得,人家给她好几个钢镚,就认真地收进书包里,声音脆脆,一板一眼地对人家说“欢迎您再来”,一副完成生意的样子。

 

哥哥客人有点憋笑,说好的。

 

吴忧小姐提着食盒走了,费力翻越那个门槛后就像小鸭子晃动着溶进了人海里。哥哥客人站在门前看着她,远远对跟着她的伙计打了个手势。

 

伙计搓搓手,就要去绑架小鸭子。

 

可是他要行动了,小鸭子却突然停了下来,在原地四处张望起来。伙计心想难道是被发现了?不至于吧…小孩子怎么会……

 

吴小姐掉了个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吴忧听到了附近小学课间活动的铃声。大喇叭在喊“第二套广播体操,雏鹰起飞——”,很大声。

 

她仰着头听了一会儿,觉得小邪哥哥大概也在做操,和很多哥哥姐姐一起在操场上。想到小邪哥哥就很想见他,她没有见过做操,小邪哥哥说那个有点讨厌。

 

她想,那我就去看看。

 

只看一下,看到小邪哥哥就回家。

 

大婶婶带她去接过小邪哥哥放学,因而她觉得自己认识路,于是稍加思索后便安排自己踏上了新的冒险。小学的喇叭太响了,她听着觉得很近,其实按她的脚程,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伙计跟在她后面,看忧小姐目标坚定地换了个方向,有点摸不着头脑。好在她越走越慢,大约是真的累惨了,小鸭子摇摇摆摆,伙计不用怕跟丢。

 

她靠自己步行走到了小学门口,扶着操场外的栅栏往里看。可是小朋友大吃一惊,怎么会有 那么多哥哥姐姐在操场上,她从没见过那么多小朋友,大家穿着一样的衣服,全部站在一起,铺满了操场,做一样的动作。乍一看好像有很多很多小邪哥哥。

 

怎么会这样呢。

 

她两手抓着栅栏,把小脸挤在栏杆中间,一个一个辨认那些相似发型下的脸蛋。想找到小邪哥哥。

 

好多,好多长得很像的人。

 

她看得晕晕乎乎,握着栏杆,大家有气无力的动作好像在催眠她。小朋友握着栏杆,数啊数啊,眼皮沉沉的。

 

这下麻烦了。伙计在后面麻了。他看忧小姐一动不动,心里想不会是脑袋卡住了吧,这得找消防还是找警察?

 

不对,还是先找二爷。

 

他会被扔去最凶险的斗里的,一定。

 

小学生吴邪是个人缘不错的小孩,就算是做操的时候也有人和他叽叽喳喳讲小话。吴邪被太阳晒的蔫蔫,有气无力地抬抬胳膊踢踢腿。

 

有人在小声喊他的名字,说快看快看,栅栏外有个小孩,脑袋被卡住了哈哈。

 

吴邪不是很关心这些,他想快点做完操,去小卖部买一瓶水喝。

 

“吴邪,那个小孩跟你妹妹好像哦。”

 

很多同学知道吴邪有个妹妹,只是不常在家,有时候会跟着他妈妈一起来接他放学,虚荣的小学生吴邪就在校门口抱着妹妹举起来,向路过的每一个认识的同学大喊。

 

“看——这是我妹妹——可爱吧——”

 

他妹妹像个面团子,被他举着,支着两只手笑眯眯。不哭也不闹。

 

这一招偏偏对小学生很奏效,大家都会羡慕他。

 

吴邪心里想才不会呢,我妹妹聪明可爱,在二叔的茶楼里,怎么会大热天跑来这里卡脑袋。他蔫蔫地转头去看那个卡住脑袋的冤种小孩。

 

这么一看就傻眼了。真的是他的妹妹。独自一个,窝在栅栏外的草地上,绵绵脸蛋放在栏杆中间,不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

 

吴邪胡乱挥着手应付体操,举手的时候人都要跳起来了。老师过了一会儿才看见他,走过来的时候清秀的小男生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老师,我妹妹——我妹妹在那里——”他一张口就流眼泪了。不知道妹妹是怎么独自一个跑到这里来的。

 

老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有个可爱小孩卡在栏杆里睡着了。

 

吴邪在老师的带领下一边擦眼睛一边吭哧吭哧地跑过去,跑过去的时候发现有个男的在从后面接近他妹,顿时人都要吓没了。

 

“你干什么!”小郎君爆发出一声怒吼,连老师都给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小男生瞪着红彤彤的眼睛,面色狰狞,好像要吃人。

 

老师一看是生人,赶紧加快脚步跑去栏杆外,吴邪脚程慢,跑到栅栏边,隔着铁栅栏去托妹妹的脸。

 

吴忧被托醒了,自己扶着栅栏把脸蛋拿起来,迷迷蒙蒙地看向哥哥。

 

“小邪哥哥。” 她懵懵地就笑开了,很高兴。

 

“你怎么回事,怎么自己来这里!” 吴邪吓死。

 

她愣了一下,回忆自己为什么来这里, “我送糕糕给客人。” 回头拍拍自己的小箱子。“离小邪哥哥学校近,来看做操。”

 

老师一来,跟着吴忧的伙计也赶紧撤退了。年轻的女老师心有余悸,一看小孩认真的样子又哭笑不得,兄妹两个隔着栅栏蹲着,脸蛋均贴在栅栏上,一个着急一个慢悠悠在对话,小的那个看起来很粘着哥哥,但到底谁更离不开谁一点还有点难说。

 

老师觉得好笑,她要打电话给吴邪的家里人。

 

吴邪隔着栅栏抓着妹妹的手,火冒三丈,很生气二叔把吴忧派出来做事。

 

“老师,我要送妹妹回家,可以吗。”

 

老师当然说不行,但是吴邪蹲在那里不肯走。于是老师干脆骑着小摩托把一大一小一起送回去。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摩托车不许载人的规矩,吴邪坐在后座上,抱着吴忧的食盒,吴忧反身挤在老师前面的脚踏板上,搂着老师阿姨的腰,大声做广告。

 

“我的二伯伯有一个茶楼,糕糕很好吃,姨姨,我请你吃——”

 

老师阿姨笑死,笑的小摩托都开得歪歪扭扭,连声说好。

 

老师阿姨送两个小孩去了茶楼,其实开起小摩托也不过是片刻的路程,只是这世界对小朋友来说是放大版,她走去哪里都要费一些力气。

 

吴二白看到大发脾气的侄子和牵着老师的手去吃点心的侄女,脸都绿了。

 

小老板的面子要给,楼里的伙计包了一袋点心叫老师带去给小朋友分着吃,侄子气得一边流泪一边吼他当然也不能去上学了,于是留在茶楼里,翘掉了半下午课。

 

很难搞。难搞的事他不搞,他叫老三来搞。

 

吴二白捏着太阳穴,打电话告诉吴三省他宝贝侄女回来了,活干的很顺利。吴三省一声好家伙,说不愧是我侄女,紧赶慢赶就来了。

 

一来迎接他的只有气得滋儿哇乱叫的吴邪,他侄女被吴二白抱走了。

 

吴三省烦死,叫吴邪好好想想,吴忧要长大就要自己出去闯闯。他当然没说吴二白还安排人绑架她。

 

“那外面那么热!一定要现在去闯吗!那么远,你们走一步,她要走三步,你们怎么能这样!”

 

“走得慢就不走了吗?长得慢就不长大了吗?”

 

“走得慢就可以坐车!”吴邪开始无理取闹,“妹妹不长大也没事!我会长大!”

 

吴三省托着下巴思考,觉得大侄子说的有道理,不长大有什么关系呢?没关系吧。吴家又不会倒。

 

“吴邪,行啊你,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天才。” 他拍拍吴邪的脑袋。他侄子第一回见妹妹的时候躲在一边不敢碰脆弱的小婴儿,嘟嘟囔囔说“好小,这能长大吗?”

 

吴三省把事情想清了。觉得自己先老二一步想明白其中道理,很得意。吴二白对他的得意不置可否。

 

不过一周后,黑瞎子卷土重来并越发猖獗,当着吴三省就把小孩夹胳膊底下去翻墙。吴三省大骂你臭不要脸。

 

黑瞎子颠颠小孩,说谁有你们臭不要脸,把咱小妞安排提着盒去送两千万的物件,别装蒜啦!

 

————

我最近在看一个综艺,叫做初遣,写小朋友第一次被派去跑腿的事情。


别的小孩:被爸妈哄去跑腿。


忧崽:两千万!我送货上门!


吴邪:呜呜你们都来看我妹妹,她好可爱。


感觉自己行文越来越啰嗦,哪里读着不舒服拜托一定告诉我,很想进步😢。下一章更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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